第一百零一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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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是在以冒險為底色的蛾摩拉，這也不能不算濃墨重彩的一筆，核元549年4月13日註定要成為不同平常的一天。很多年以後，活下來的老人們對那一天記憶猶新，因為有一道深閉的門，不知那時被誰打開了，把蛾摩拉帶入了另一個世界。
這一天不是節慶日，蛾摩拉全城卻不約而同地張燈結彩，很多人換裝一新，春風拂過生機昂揚。大街上房屋裏到處是蠢蠢欲動的心，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麽要發生。
從“華胥之城”空降下來的機械警不合時宜地走上街頭，等太陽困乏點頭西落，各大街口和重要場所交織著它們密集的身影。它們回歸了第一代機械警的樣子，全無裝飾，一覽無餘的精鋼亮鐵，很有耀武揚威的意味。
對這些不請自來的天外客，蛾摩拉的居民遠遠地躲開，實在無法相避就急匆匆走過，一眼也不多看。在他們看來，它們就是飛來的掃帚星，會帶壞一年的運勢。城內已有四五個搗蛋鬼，因向它們吐口水而被抓了起來。
無論路上行走的人，還是坐下來的，無不在一個話題上爭得耳紅面赤。那就是還有兩個小時就要開場的歌神之戰，伊美何與車菊星子的正面交鋒。
一個是平民歌女，一個神之歌姬，一個成名於蛾摩拉，一個背倚華胥之城。喋喋不休的人們為這場辯論足足準備了一晚上，為的是在演唱會開場前一刻說服對方。
湧入蛾摩拉的人比平時多了幾十倍，不遠路途迢遞爭相一睹百年一遇的盛景。本地的居民把脖子挺得又高又直，像上古時期，抑或是華胥之城的貴族。
因為一場春風把一個不可言說的念頭吹進他們的心裏，如同撒下花之陰影。這使得絲絲緊張從體內生出蔓延，緊緊纏繞住路面上大隊大隊的機械警，光下影般揮斬不去。
伊美何的演出舞臺“驚世遺夢”之島靠泊在蛾摩拉最大的港口，一切準備就緒半個小時後將準時啟航，一個多小時後到達目標位置，北緯38度，東經25度。
“驚世遺夢”的讚助商“金人子”格外低調，全島不見一處它的宣傳標語，倒是隨處可見伊美何被化身為女神雅典娜，影像上還印有“為了自由的勝利，沖啊”的字樣。
人工島上有一座海拔最高的塔，在玻璃壁墻的塔頂上，“曰子”的首領午為達滿意地俯瞰著魚貫上“島”的人群。他的四周環繞著半圈人，他們是原生大陸頂級幫團的特使代表。
“各位，怎麽樣？看見了吧，一切按計劃進行。只要到了海裏，那邊的工事就能順利突破。到時，華胥的寶藏就是咱們的囊中物了。”午為達儼然最高領導者的派頭。
“午老板當世豪雄！咳咳。”一個瘦小有些駝背的老頭兒涎臉恭維，“整個大陸的未來全憑您手翻轉，我們‘古德’甘為俯首，任午老板差遣。”
“哪裏，哪裏！”午為達口裏謙虛，神色上卻當仁不讓，“‘古德’也是人才濟濟，實力雄厚嘛。”
在場的人都知道“古德”的家底，至多一個礦區的二流角色，憑著鍥而不舍的抱大腿功力攀上了“曰子”這棵巨樹，現今竟也能來分一杯羹。
拍馬屁的多了就像擊鼓傳花，在誰家落下就要中彩，遭人白眼不受待見。在這最後關頭誰肯省下力氣，恨不能把腦汁擠出來送給午為達。
特使們正說得熱乎，一人慌裏慌張快步進來，被午為達瞪了一樣連忙故作鎮定。
“有什麽事就這裏說吧，他們不是外人。好賴是一條船的風浪，誰也跑不了。”午為達表面上說笑自若，心裏擔心的事卻也不少。
“那…那好吧，報告大老板，碼頭上出了點…出了點小差頭。”來人自進來就沒擡起過頭。
“說，別吞吞吐吐的。能有多大的事？還有在場的眾兄弟呢！我說是吧，幾位老哥賢弟？”
“大老板，機械警封鎖了碼頭，任何人不得任意進入，更不能上咱們的‘驚世島’。還有，他們說了上頭有令，今日不得開船入海。”
“那人上來了多少？”
“觀眾不到一半，蛾摩拉和華胥官家的人也一個沒上……”
“什麽？他們好大的膽子，公然挑戰蛾摩拉的法律嗎？誰給他們的權力封道？難道連場演唱會也不讓看了嗎？”午為達最擔心的事發生了，今天別人學他們公然耍起了流氓。
“他們不歸安達道爾大人管，是華胥特使護衛隊的人。聽說這隊機械警連華胥特使的話都敢不聽。”
午為達低估了審判委員會對熄滅此事的決心，判斷“華胥”對叛逆的容忍程度過於樂觀。原以為能以演唱會的形式避重就輕，達到既吸引註意力，又不過火的目的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。
之所以花巨資打造“驚世遺夢”，為之奪聲造勢，甚至不惜讓伊美何背上作亂毀神之名，午為達是為了他的寶藏夢。“驚世遺夢”不過是個掩人耳目，吸引火力的幌子。
“曰子”費勁心機從大羽手上得來的地圖，是張藏寶圖的一部分，另外還有七張圖分散藏於七大礦區的官邸重庫。藏寶圖是“華胥”創世人司瑞特所制，寶藏藏有“華胥之城”最重要的秘密，世傳得寶圖者得華胥之脈，可或生之，或死之。
司瑞特死前只留下了一條遺願，“華胥”和審判委員會任何人不得取回藏寶圖，偷窺所藏之秘，八張圖世代藏於原生大陸，不得更改藏匿地，若有違背，人神共誅之。
“華胥”建城數百年間，背此願者有，但均落得身敗名裂的淒慘下場。後來也就無人再打這張圖的主意，而是竭力想抹去這段存於眾人的歷史記憶。
除了“曰子”到手的三張圖以外，剩下的五張圖也被其他幫團或覆制，或抄畫。午為達拋出“共分寶藏，共享天下”誘餌，與寶圖持有者結為義軍聯盟。幾個世紀後，八張圖終於重新合體。
根據寶圖顯示，寶藏是在距蛾摩拉200公裏的“比卡拉索”山，經勘查需要威力巨大的火藥將其入口炸開，而義軍聯盟的行動已引起了安達道爾和“華胥”的懷疑。
這才讓午為達最終下了決心，花大價錢買下原生大陸最大的輪船，在一個月之內為伊美何打造了海上的“驚世遺夢”。並將演唱會的宣傳話鋒變厲，除了原本煽動原生大陸與“華胥之城”的對立情緒，悄然加上有人要借勢舉事的謠言，自己打自己的屁股。
這樣以來，所有焦點都落在了伊美何和她的“驚世遺夢”，到時勢必會有大批軍警隨船，蛾摩拉城內隨即火力空虛。即便發現不妙，海天莽莽也一時插翅難越。
午為達原計劃，中途阻擊住一支聞訊而來的小規模軍警部隊兩個小時，期間完成盜寶和撤離。可現在連船都動不了地方，難道功虧一簣嗎？午為達擦擦額頭上的滾珠滴汗，不甘心地望向碼頭。
要登船的人擠滿了碼頭，聲勢鼎沸，組成人浪鬧鬧嚷嚷地沖向機械警。在強大機械面前，這一切皆為徒勞，人們沒能往前推進一厘米，有人在沖撞中受了傷。
錯過今天，很難再找到這樣的良機，而且午為達為此押下了“曰子”的全部身家和未來。審判委員已盯上“曰子”，很快就會發現這些可帶來滅頂之災的小動作。
午為達把手下喊到近身，悄聲說道“吩咐下去，一刻鐘之後開船，退縮逃脫者就地殺無赦。”
“稍安勿躁，古往今來舉大事未有一帆風順的，這只是開始，大戲還在後面。”午為達雙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，特使們停下交頭接耳看向他，想從他眼睛裏找到勝利的把握。
就在午為達心裏一團亂麻，汗濕浸衫時，碼頭上炸開了鍋，人們橫沖直撞沒有秩序，但能看出所有人都在朝“驚世遺夢”這最後的目標沖去。
“又能上船了？是老天看我午為達虔誠一心，來幫我嗎？”午為達大喜過望，忙喊到“來人，快來人！”
“大老板，聽您吩咐。”還是剛才進來報告的那人。
“下面發生了什麽事？我看又有人上船了呢？”
“小人正想報告此事，您就天威明鑒，知覺洞悉……”
“好了，好了，說正題。”午為達不耐煩地打斷。
“下面人說是有名年輕人打開了一個缺口，人們就順著口子湧進來了，就跟決了堤一樣，水勢難擋攔都攔不住。”
“哦？你是說有人襲擊了華胥特使護衛隊？是咱們的人嗎？還是哪個幫團的？”
“大老板英明。下面的弟兄沒認出他的來路，好像不是蛾摩拉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，盡量避免與官家的人起正面沖突。那個人先不管他，吩咐下去，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崗位，違令者一律當場除名。還有，看人上得差不多了就開船。”
本來“曰子”在碼頭上的人見來了攪局的煞星，個個摩拳擦掌也要加入戰團，誓要把那一堆說人話不流人血的東西拆成破銅爛鐵。可一接到上頭的命令，頓時洩了氣。
而撕開鋼鐵防線口子的年輕男人，神如潭水，氣若崇山，目含一點星光，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裏，大隊機械警竟不能合上僅容兩三人的裂口。
這男子身後站一輕飄飄少女，花容浪漫，身姿綽約，不出一二年便能稱得上傾國傾城，天下男人將又多一塊兒心尖肉。只是面色蒼白，不時嬌嬌微喘，甚至一旦咳嗽需很費力才能止住，有時咳得厲害了便把手搭在男子的胳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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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一天不是節慶日，蛾摩拉全城卻不約而同地張燈結彩，很多人換裝一新，春風拂過生機昂揚。大街上房屋裏到處是蠢蠢欲動的心，都在焦急地等待著什麽要發生。
從“華胥之城”空降下來的機械警不合時宜地走上街頭，等太陽困乏點頭西落，各大街口和重要場所交織著它們密集的身影。它們回歸了第一代機械警的樣子，全無裝飾，一覽無餘的精鋼亮鐵，很有耀武揚威的意味。
對這些不請自來的天外客，蛾摩拉的居民遠遠地躲開，實在無法相避就急匆匆走過，一眼也不多看。在他們看來，它們就是飛來的掃帚星，會帶壞一年的運勢。城內已有四五個搗蛋鬼，因向它們吐口水而被抓了起來。
無論路上行走的人，還是坐下來的，無不在一個話題上爭得耳紅面赤。那就是還有兩個小時就要開場的歌神之戰，伊美何與車菊星子的正面交鋒。
一個是平民歌女，一個神之歌姬，一個成名於蛾摩拉，一個背倚華胥之城。喋喋不休的人們為這場辯論足足準備了一晚上，為的是在演唱會開場前一刻說服對方。
湧入蛾摩拉的人比平時多了幾十倍，不遠路途迢遞爭相一睹百年一遇的盛景。本地的居民把脖子挺得又高又直，像上古時期，抑或是華胥之城的貴族。
因為一場春風把一個不可言說的念頭吹進他們的心裏，如同撒下花之陰影。這使得絲絲緊張從體內生出蔓延，緊緊纏繞住路面上大隊大隊的機械警，光下影般揮斬不去。
伊美何的演出舞臺“驚世遺夢”之島靠泊在蛾摩拉最大的港口，一切準備就緒半個小時後將準時啟航，一個多小時後到達目標位置，北緯38度，東經25度。
“驚世遺夢”的讚助商“金人子”格外低調，全島不見一處它的宣傳標語，倒是隨處可見伊美何被化身為女神雅典娜，影像上還印有“為了自由的勝利，沖啊”的字樣。
人工島上有一座海拔最高的塔，在玻璃壁墻的塔頂上，“曰子”的首領午為達滿意地俯瞰著魚貫上“島”的人群。他的四周環繞著半圈人，他們是原生大陸頂級幫團的特使代表。
“各位，怎麽樣？看見了吧，一切按計劃進行。只要到了海裏，那邊的工事就能順利突破。到時，華胥的寶藏就是咱們的囊中物了。”午為達儼然最高領導者的派頭。
“午老板當世豪雄！咳咳。”一個瘦小有些駝背的老頭兒涎臉恭維，“整個大陸的未來全憑您手翻轉，我們‘古德’甘為俯首，任午老板差遣。”
“哪裏，哪裏！”午為達口裏謙虛，神色上卻當仁不讓，“‘古德’也是人才濟濟，實力雄厚嘛。”
在場的人都知道“古德”的家底，至多一個礦區的二流角色，憑著鍥而不舍的抱大腿功力攀上了“曰子”這棵巨樹，現今竟也能來分一杯羹。
拍馬屁的多了就像擊鼓傳花，在誰家落下就要中彩，遭人白眼不受待見。在這最後關頭誰肯省下力氣，恨不能把腦汁擠出來送給午為達。
特使們正說得熱乎，一人慌裏慌張快步進來，被午為達瞪了一樣連忙故作鎮定。
“有什麽事就這裏說吧，他們不是外人。好賴是一條船的風浪，誰也跑不了。”午為達表面上說笑自若，心裏擔心的事卻也不少。
“那…那好吧，報告大老板，碼頭上出了點…出了點小差頭。”來人自進來就沒擡起過頭。
“說，別吞吞吐吐的。能有多大的事？還有在場的眾兄弟呢！我說是吧，幾位老哥賢弟？”
“大老板，機械警封鎖了碼頭，任何人不得任意進入，更不能上咱們的‘驚世島’。還有，他們說了上頭有令，今日不得開船入海。”
“那人上來了多少？”
“觀眾不到一半，蛾摩拉和華胥官家的人也一個沒上……”
“什麽？他們好大的膽子，公然挑戰蛾摩拉的法律嗎？誰給他們的權力封道？難道連場演唱會也不讓看了嗎？”午為達最擔心的事發生了，今天別人學他們公然耍起了流氓。
“他們不歸安達道爾大人管，是華胥特使護衛隊的人。聽說這隊機械警連華胥特使的話都敢不聽。”
午為達低估了審判委員會對熄滅此事的決心，判斷“華胥”對叛逆的容忍程度過於樂觀。原以為能以演唱會的形式避重就輕，達到既吸引註意力，又不過火的目的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。
之所以花巨資打造“驚世遺夢”，為之奪聲造勢，甚至不惜讓伊美何背上作亂毀神之名，午為達是為了他的寶藏夢。“驚世遺夢”不過是個掩人耳目，吸引火力的幌子。
“曰子”費勁心機從大羽手上得來的地圖，是張藏寶圖的一部分，另外還有七張圖分散藏於七大礦區的官邸重庫。藏寶圖是“華胥”創世人司瑞特所制，寶藏藏有“華胥之城”最重要的秘密，世傳得寶圖者得華胥之脈，可或生之，或死之。
司瑞特死前只留下了一條遺願，“華胥”和審判委員會任何人不得取回藏寶圖，偷窺所藏之秘，八張圖世代藏於原生大陸，不得更改藏匿地，若有違背，人神共誅之。
“華胥”建城數百年間，背此願者有，但均落得身敗名裂的淒慘下場。後來也就無人再打這張圖的主意，而是竭力想抹去這段存於眾人的歷史記憶。
除了“曰子”到手的三張圖以外，剩下的五張圖也被其他幫團或覆制，或抄畫。午為達拋出“共分寶藏，共享天下”誘餌，與寶圖持有者結為義軍聯盟。幾個世紀後，八張圖終於重新合體。
根據寶圖顯示，寶藏是在距蛾摩拉200公裏的“比卡拉索”山，經勘查需要威力巨大的火藥將其入口炸開，而義軍聯盟的行動已引起了安達道爾和“華胥”的懷疑。
這才讓午為達最終下了決心，花大價錢買下原生大陸最大的輪船，在一個月之內為伊美何打造了海上的“驚世遺夢”。並將演唱會的宣傳話鋒變厲，除了原本煽動原生大陸與“華胥之城”的對立情緒，悄然加上有人要借勢舉事的謠言，自己打自己的屁股。
這樣以來，所有焦點都落在了伊美何和她的“驚世遺夢”，到時勢必會有大批軍警隨船，蛾摩拉城內隨即火力空虛。即便發現不妙，海天莽莽也一時插翅難越。
午為達原計劃，中途阻擊住一支聞訊而來的小規模軍警部隊兩個小時，期間完成盜寶和撤離。可現在連船都動不了地方，難道功虧一簣嗎？午為達擦擦額頭上的滾珠滴汗，不甘心地望向碼頭。
要登船的人擠滿了碼頭，聲勢鼎沸，組成人浪鬧鬧嚷嚷地沖向機械警。在強大機械面前，這一切皆為徒勞，人們沒能往前推進一厘米，有人在沖撞中受了傷。
錯過今天，很難再找到這樣的良機，而且午為達為此押下了“曰子”的全部身家和未來。審判委員已盯上“曰子”，很快就會發現這些可帶來滅頂之災的小動作。
午為達把手下喊到近身，悄聲說道“吩咐下去，一刻鐘之後開船，退縮逃脫者就地殺無赦。”
“稍安勿躁，古往今來舉大事未有一帆風順的，這只是開始，大戲還在後面。”午為達雙手做了個安靜的手勢，特使們停下交頭接耳看向他，想從他眼睛裏找到勝利的把握。
就在午為達心裏一團亂麻，汗濕浸衫時，碼頭上炸開了鍋，人們橫沖直撞沒有秩序，但能看出所有人都在朝“驚世遺夢”這最後的目標沖去。
“又能上船了？是老天看我午為達虔誠一心，來幫我嗎？”午為達大喜過望，忙喊到“來人，快來人！”
“大老板，聽您吩咐。”還是剛才進來報告的那人。
“下面發生了什麽事？我看又有人上船了呢？”
“小人正想報告此事，您就天威明鑒，知覺洞悉……”
“好了，好了，說正題。”午為達不耐煩地打斷。
“下面人說是有名年輕人打開了一個缺口，人們就順著口子湧進來了，就跟決了堤一樣，水勢難擋攔都攔不住。”
“哦？你是說有人襲擊了華胥特使護衛隊？是咱們的人嗎？還是哪個幫團的？”
“大老板英明。下面的弟兄沒認出他的來路，好像不是蛾摩拉的人。”
“那就好，盡量避免與官家的人起正面沖突。那個人先不管他，吩咐下去，任何人不得擅自離開崗位，違令者一律當場除名。還有，看人上得差不多了就開船。”
本來“曰子”在碼頭上的人見來了攪局的煞星，個個摩拳擦掌也要加入戰團，誓要把那一堆說人話不流人血的東西拆成破銅爛鐵。可一接到上頭的命令，頓時洩了氣。
而撕開鋼鐵防線口子的年輕男人，神如潭水，氣若崇山，目含一點星光，端端正正地站在那裏，大隊機械警竟不能合上僅容兩三人的裂口。
這男子身後站一輕飄飄少女，花容浪漫，身姿綽約，不出一二年便能稱得上傾國傾城，天下男人將又多一塊兒心尖肉。只是面色蒼白，不時嬌嬌微喘，甚至一旦咳嗽需很費力才能止住，有時咳得厲害了便把手搭在男子的胳膊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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